摆脱空间限定、时间约束的泛在学习方式给广大学习者提供了很大的学习自由度,若没有有效的监督和约束机制,则要求学习者必须具有更高程度的自律能力,能够控制学习参与的程度以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尤其是软件开发类课程必须要通过上机实践环节进行验证和巩固,仅仅通过获取信息或平台互动是难以真正掌握课程的知识要点,因此,只有通过在线学习与离线实践的有效融合才能达到预期的教学效果。

在线教育通过智能挖掘和动态输入可以获得丰富的教育资源,但是泛在学习环境中最缺乏的是师生之间、学习者之间面对面交流的情感体验,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难以调动和维持,尽管现在很多在线学习平台通过各种途径为教育者与学习者之间搭建交流平台,如在线答疑、建立讨论群、电子作业提交等,但都无法体察学习者在学习时的情绪状态和知识感知程度,因此,如何构建多元化的沟通渠道,是泛在学习环境下提升学习效能的关键性因素。

易经中讲的“蒙以养正,以圣功也”,指的是教育的本质是唤醒人心中的正义,教育的目的是发掘人的天性、潜能以及潜在价值。在完整的教育活动中,不仅要传授知识和技能,而且教育者要通过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地进行价值观、道德、态度、情感等教育,将教育内容渗透到学习者所处的环境、文化、娱乐、管理等日常生活氛围中,从而培养团队合作意识、敢于争先精神和积极向上的品质,但是泛在学习环境难以营造隐性教育的氛围,学习者很难实现全方位的身心发展。因此,泛在学习只是一种学习模式,而不是一种育人环境,在提倡课程思政的今天,显然无法取代传统的教学方式,这就需要探索线下教学与线上学习的辅承关系,二者与学习评价的约束关系,构筑无处不在的“三位一体”的多元化教学模式。

传统的线下面授教学可以保证教学管理的规范性和教育过程的完整性,可以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和育人环境,但在时空的限定下,知识的无差别灌输难以满足“以学习者为中心”的个性化教育需求,而网络教学方式可以为学习者提供更多的教育资源和学习机会,可以实现差异化教学,但是难以进行有效的教学管理。学习效果评价是课程教学的指挥棒,是教学管理的重要手段,也是推动和促进教学质量不断提高的重要保证。因此,在泛在学习环境下,为了确保课程教学质量和学习效果,线下教学、线上学习和学习效果评价这三者需要不断耦合,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共同打造个性化学习模式。由此可见,如何构筑“三位一体”的教学新模式,设计课程教学组织方式,探索多元化教学模式的实现路径就成为本文的研究重点。

为了能够识别软件开发类课程的受众使用泛在学习环境的动因,采用技术采纳与利用整合理论分析学习者持续使用云学习平台意愿和使用水平的影响因素。UTAUT强调模型扩展和模型整合,且理论应用没有统一的范式,针对不同的研究专题可以适当地进行变量的调整,结合当前教育界倡导的能力培养需求,考虑到泛在学习环境下云平台的使用情况,在UTAUT原有四个影响因素的基础上,扩展了使用意愿的两个影响因素:趣味感知、个体创新期望(图2)。

图2 云学习平台用户使用意愿影响因素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看出,软件开发类课程适宜用泛在学习模式进行知识巩固扩展和创新能力培养,只是需要解决技术支持、线下线上教育融合、互动方式及平台设计等问题。

根据UTAUT和认知弹性、教育建构理论,为了满足学生自主、自由学习需求,体现教师主导、学生主体、学习成效主旨和技术推动的基本思想,需要构筑以“学”为中心的非按部就班式、交互式、异步式、多任务及合作式的多元化教学平台,其包括线下面授教学、线上拓展学习及学习评价“三位一体”的多元化教学模式(图3)。

图3 泛在学习环境下多元教学模式

软件开发类课程的强实践性要求学习者在问题或项目驱动下完成系统设计或上机实验等任务,以提高课程基础理论的掌握程度和知识的综合应用能力。在课程理论拓展和实践探索阶段,可以从“MOOC-社区学习”纵向展开。学习者根据自己对课程的理解和掌握程度,在授课教师的指导和帮助下,利用开放性的在线教育资源,通过自主学习,完成对课程理论知识的拓展,为综合性系统设计与开发奠定理论基础。学习者在完成课程的实践项目时,常常会遇到一些设计性或技术性的难题,这些问题的解决可以通过线上线下的方式获得老师的帮助,更多地是借助社群学习将知识互动由传统的答疑解惑变为知识和技术的分享和协作^[11],这是学习者解决实践问题更乐于接受的一种方式,因为在社群中,学习者的角色经历了根本性的转变,从被动知识接受者到自我教育和群体相互教育的积极参与者,更能激发他们对学习的兴趣和探究的欲望,满足学习者的绩效期望和个体创新期望需求。

在泛在学习环境下,课程教学的主体“教师-学生”知识传授的过程发生了变化,学习者知识吸收的主要场所由课堂变为互联网平台,教学组织方式也会随之改变。根据认知弹性理论和主体间性教育理论,为课程教学主体设计激发其正向驱动力的教学活动和主体交互的弹性过程,是满足学习者由内在思维向外在实践迁移的需求,也是实现外在活动向内在心灵升华的目标。

在软件开发类课程教学管理中,从“三位一体”多元化教学新模式需求出发,按照“问题-内容-手段-管理-评价”范式设计教学过程,将线下、线上学习各参与主体的教学内容有机地融合在一起,通过持续的学习效果评价和反馈提升学习效能,如图4所示。首先,课程采用抛砖引玉的形式进行情景创设,通过引例构建问题情境,开门见山地提出学习主题及知识、技术要求,让学生了解课程知识的应用领域、语法结构、设计或开发成果; 其次,根据课程主讲教师提供的课程资源,通过翻转课堂任务的完成进行课程预习,采用“线下-线上”SPOC方法完成课程理论的学习并通过作业形式进行知识巩固,提高问题分析能力。然后,借助泛在学习环境,在教师的支持和引导下,利用MOOC资源实现知识拓展,按照教师布置的综合性项目需求或课程的开发性试验,完成项目实训环节,实现理论与实践的融合。在综合设计或开发过程中,学习者遇到问题可以借助课程教学平台的交互功能,也可以利用社群学习在相互启发、相互探讨的协作过程中解决问题。最后,教师要设计合理的课程组织策略和动机策略,努力提升学生趣味感知和创新期望的驱动力,更好地帮助学生掌握课程理论知识和实践技能,有效地管理和控制线上、线下学习过程,通过师生互动、生生互动以及团队合作等形式提升教学效果。教学的组织过程和教师的指导活动是学生综合能力的孵化器,也是课程教学目标管理的必需环节,通过一系列教学活动,教师对学生个体能力有明确定位并将此反馈给学生,学生获取定量化评价结果后,查漏补缺,重新以问题为驱动组织学习活动,完成知识的深度整合,构建“学以为己”的知能系统。

图4 主体间性教学组织方式

互联网技术渗透并推动现代教育的变革,教育本质上是向学习者提供的一种服务,教育的重心由教育者转向学习者,教务部门应以学习者为中心,对其提供全方位、个性化、持续性的学习服务^[12]42。为了更好地利用泛在学习环境提供的海量教育服务产品,需要为软件开发类课程的学习者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通过教学任务、作业、学习效果评价等形式创造强制化学习动机,削弱泛在学习环境自主学习能力要求高的特点,利用线上交互方式引导学习者主动拓展和吸收新的学科知识,并在解决实践问题中不断利用MOOC、社群等教学方式获得线上指导和援助,从而扩展知识的深度和广度,提高学习效果,培养学生综合实践能力。

泛在学习环境存在的难以解决的瓶颈问题,使得它无法取代传统的教学模式。在软件开发类课程中推广泛在学习环境下的多元教学模式过程中,应摆正课程线上、线下教学的辅承关系。学习者在课前接收预习任务,利用翻转课堂进行微学习,教师可适时给予个性化辅导。在课堂上,教师讲授学习方法、知识的重难点、典型案例,并明确规定线下教学学习者移动设备的使用规则,如不允许课堂上使用设备、保持静音等,提升教学育人效能。在规则清晰的情况下,鼓励学生在课下利用移动设备进行线上学习,设计由科技协助和支持下的合作学习、小组学习组织方式,创设开放、自由、交互、融合的线上学习环境,激发师生双方的创造力,形成良好的相互促进、相辅相承的教育生态关系。

泛在学习环境要求教师和学生都具备良好的自组织性和自适应性,在学习者为实现课程教育的绩效期望、个体创新期望时,线上教育的重要性更为凸显。随着泛在技术的推广,跨班、跨院、跨校学习更为普遍,这就需要创建连接师生两大节点的开放、柔性、个性化的网络教学平台,能够激发师生共同投入的兴趣,挖掘学生的学习需求,谋求教与学的高效统一。目前我校在软件开发类课程教学实践中主要使用雨课堂和超星网络教育平台,通过学习规则设定强制性、激励性学习动机,图5是超星教育平台成绩评定指标,将任务完成、督学、在线测试等纳入课程考核体系中,通过督学对学习者学习过程中的访问次数、讨论次数、课堂互动、专题阅读量等进行统计,实现强制化教学管理; 通过专题创设、学生任务领取等形式实现激励性教学管理。现有的平台在调动学生参与平台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方面尚有待加强,可以考虑利用社群关系创建激励制度,激发学习者学习的内在驱动力,解决当前在线学习师生交流不足的困境。

图5 超星教育平台SPOC成绩统计

软件开发类课程门类众多,内聚、耦合关系复杂,如何提升教育培养质量,满足市场对IT开发类人才的需求,这是教育机构、教育者首要关心的问题。现代学习生态下学习者追求努力期望、趣味感知、个体创新期望、绩效期望等,这些综合能力的培养往往需要学习者亲身实践项目,通过团队合作,利用多学科知识解决问题,这种能力的培养需要学校、教师、学生等教育主体相互协作^[13],一方面,学校应设置多学科课程、跨学科课程、综合性实践环节等,给学生创造更为广阔的选择空间,为学生提供多视阈、多维度、多层次的方法指导; 另一方面,教师要发挥知识传授者和实践指导者的作用,激发学生学习的内在动力,引导学生学习方法、实践技巧和创造性思维的养成,达到教书育人的既定目标; 再者,学生积极主动的学习态度是综合能力培养的前提,是泛在学习环境下多元教学方式作用的结果,目前,在全国范围内举行的基于互联网的创新、创意、创业等各级各类比赛,教师布置的实践专题项目都为学生合理利用泛在学习环境、提升问题的解决能力和综合实践能力创造了条件。

教育改革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质量改进过程,为了适应新技术下新的教育生态,需将多样化教学方式融合到学校教育和综合能力培养中,建立制度性保障。在教学管理方面,针对教师,学校应采取激励措施鼓励教师利用泛在学习环境进行教学组织,如教改项目立项、工作量系数增大、岗位聘任刚需等; 针对学生,学习成果认证范围要扩大,除了校内学历教育中的学习成果,还要融合MOOC教育、职业资格证书、比赛证书等非学历教育成果,构造科学合理的新学分制度,进一步推动教学方式的改进,不断提升育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