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分立阶段是融合发展的前期。此阶段两个产业相对独立,产业自身拥有各自边界,产品或服务具有各自不同的功能和特性,相互之间的产品或服务可替代性程度不高,也都在特定产业范围内发生企业竞争。是否存在市场重叠是判断此阶段的主要根据,这一阶段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的准备阶段。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创新活动受到随机性和确定性因素的影响,其演变过程是随机性和确定性的统一。演变根本原因是非线性的作用机制存在于创新系统中,随机力在演变分岔点上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创新路径选择具有多样性,产业融合的动态演变趋势受随机力影响而具有不确定性。

产业要融合发展,必然会发生产业边界模糊或消失,产业边界包括资源、产品、组织和市场等四个层次边界。由于体育产业中各子产业的自身技术优势、功能作用和特色不同,以及与养老产业关联方式不同,使其融入养老产业的路径也各不相同。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过程也是各自边界发生变化的过程,每一个层次的产业边界在诸多内外因素作用下发生了改变,产生了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多层面融合,具体包括资源融合、技术融合、产品融合、功能融合、市场融合、企业融合、空间融合等。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通过多层面融合,不断尝试选择适合发展的融合路径,实现体育与养老资源的合理配置、核心竞争力的提升、产业结构的优化等。此为两个产业融合发展的核心阶段。

经过上述产业分立阶段、多层面融合阶段的发展,这个阶段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边界进一步模糊、消失,两个产业原有价值链重组出新的产业价值链条,逐渐形成新业态。融合而成的新产业名称,可根据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在融合发展中起主动作用方的不同,称为体育养老产业或养老体育产业。在现实的体育养老产业融合过程中,常常发生这些现象,在某一个时点上顷刻间突破融合难度或者骤然间大幅度提高融合成熟度,从而使市场需求得到满足。体育养老产业融合过程发生突变,由一个市场转移到另外一个市场,或者从一个阶段快速跃迁到另外一个阶段。此时,融合创新改变提升或者增加了产品功能,打破了路径依赖状态和市场均衡。当然,体育养老产业融合,也存在不能从适应旧市场需求转移到满足新市场需求,不能及时从一个阶段发展到另外一个阶段,不能被消费者接受。有的产业融合因为错失良机,使融合发展过程陷入停滞,最后导致产业融合失败。

融合扩散是产业系统融合过程中产生的后续子过程。融合的过程总是从不成熟到完善成熟,我们可以将融合适应市场、满足消费者要求的程度称之为融合成熟度。融合从产生至成熟就是一个逐渐适应、满足市场要求的过程。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是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系统结构演变的序参量。两个产业融合引发产业系统结构变化的明显表现就是产业关联度变强、关联行业变多,最后形成新的体育养老产业结构和体系。现实融合中经常会发生由量变到质变这种现象,当然,量变是要积累很久的,在完成量变积累前,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融合状态将处于一种停滞阶段。只有融合扩散,才可以为体育养老产业创造规模效益。因为新业态是在先进技术与创意推动下产生的,是以市场需要作为导向的,能适应市场需要。新业态不能仅局限于某个部门或单个企业,只有通过大面积铺开才会对社会产生大影响。只有融合扩散,才能够推动体育养老经济发生周期性变化。

制度阻碍因素主要有市场垄断结构、产业管理制度和产业政策管制。一直以来我国体育产业、养老产业的管理体制都是行业壁垒与条块分割并存的体制,各个行业、产业由于各自管理目标的需要,形成了各自的制度和政策规定。他们在横向关系上共同构成对消费者服务中的不同模块,而在纵向体制上又必须受到上级管理部门的管制。由于各自所处市场垄断和竞争的程度不一样,使得其他相关产业企业要素进入时面临不同的制度阻碍,导致在推进产业融合时产生不利因素。因此,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过程中,必须要变革或克服这些管制与政策,否则将很难推进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的进程,从而错失体育养老产业竞争力提升的机会。

能力阻碍因素主要有创新能力、整合能力和核心能力刚性。创新能力是指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在组织结构、服务方式、产品内容和形态等方面的整体创新能力。由于体育养老产业的核心价值是独特的体育健身体验和原创性的体育健身内容,这是扩大地区影响、唤起社会认同和影响人心理的根本要素,没有体育健身体验和体育健身内容的创新,就不能充分发挥体育养老资源的价值。可以说创新能力是最核心、最宝贵的产业能力。核心能力刚性是一种阻碍核心竞争力的惯性系统,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在实施融合的过程中,会遇到与核心竞争力形成中相随而生的核心能力刚性的困扰。由于随着老年消费者追求的不同资源在竞争中相对位置的改变以及核心价值的逐步转移等,核心能力刚性时刻面临着被打破的需要。因此,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过程中,原有的核心竞争力必须随之发生变化,否则竞争优势将被其他企业代替。

需求障碍因素主要有消费者的学习能力、消费行为习惯和消费能力。如果说创新是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的本质特征,那么通过创新融合形成的体育养老产业或养老体育产业的产品在推向市场时,必将面临着市场是否有能力接受、是否愿意接受的问题。假如市场不能接受融合型产品,那么两个产业在缺乏市场融合的情况下很难形成融合。而市场是否愿意接受融合型产品,则与市场消费行为惯性和消费观念有关,消费行为具有路径依赖性。目前在我国体育养老市场,已然形成了一批愿意接受尝试融合型新产品且学习能力很强的老年人消费群体。因此,需求障碍虽与消费者的成熟程度有关,但在我国体育养老市场中,老年人的消费观念或惯性并非固化,主要还是供给方如何进行创新和引导营销。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处于创意设计阶段时,体育企业与养老企业只有准确选择好融合路径,通过资源融合、技术融合、产品融合、功能融合、市场融合、企业融合、空间融合,才能突破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发展中遇到的瓶颈,使体育与养老资源的合理配置、核心竞争力的提升、产业结构的优化等得以实现。这一阶段主要任务是,利用多种不同的融合路径设计与规划具有独特卖点和核心竞争的体育养老创意空间和产品。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初期的创意设计阶段可采取以下融合路径:①通过“业务+市场+功能”融合,使体育用品业和养老产业中的老年人需求要素在体育养老产业融合系统内部产生融合,形成老年人体育用品,为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奠定基础。②通过“技术+业务+市场”融合,实现体育竞赛业向养老产业渗透融合,形成如老年人业余体育赛事活动来丰富体育养老产品,进而扩大体育养老市场规模,引领市场消费需求,从而促进两个产业融合发展。③通过“技术+空间+市场”融合,使养老产业向体育健身业渗透融合,利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在空间上的融合,建造如体育产业园养生养老基地、老年体育活动中心来提升吸引力,从而形成体育养老发展的特色卖点。④通过“技术+功能+资源”融合,使养老产业向体育场馆业渗透融合,通过体育场地服务和养老产业的融合,建造如老年健身公园、健身步道、多功能城市广场,实现体育产业为养老产业提供服务内容,养老产业为体育产业提供市场。⑤通过“功能+业务+市场”融合,使养老产业向体育传媒业渗透融合,形成如老年体育书籍、电视节目、体育摄影服务,间接或直接进行养老宣传和营销服务。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的运营管理阶段,主要任务是检验创意设计出的产品能否适应市场需求。此阶段可采取以下融合路径:①通过“资源+市场”融合,使体育会展服务与养老产业实现重组融合,最后融合开发出如老年体育展览或展会,进行体育养老发展特色的呈现。②通过“技术+市场”融合,使养老产业与体育健康服务渗透融合,从而催生出如康体养老、体育养老产业园等新业态,促进体育养老产业产品升级和产业创新。③通过“技术+功能+市场”融合,使养老产业中老年人的需求要素内部间形成渗透、融合与延伸,如老年娱乐活动融合形成老年体育娱乐场所、娱乐养老发展综合体,形成产业与核心竞争力,促进体育养老产业一体化。

产业融合后的市场巩固与开拓阶段,其重心应该放在原有市场的保持与未来潜在市场的开发。通过市场和服务反馈来实现原有市场的保持,依靠各具特色、种类繁多的市场宣传来实现未来潜在市场的开发。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之后的市场巩固阶段主要任务是通过体育养老产业与现代服务业的渗透与延伸融合,来完成市场巩固与开拓。这一阶段可以采取以下融合路径:①通过“功能+业务+市场”融合,使体育养老产业与出版服务渗透融合,形成如老年体育书籍、期刊、报纸、音像等,丰富体育养老产业,巩固原有市场,并以此实现未来潜在客源市场的开发。②通过“技术+功能+市场”融合,使体育养老产业与互联网渗透和延伸融合,从而催生出如老年人运动APP、智能可穿戴设备等。互联网与体育养老产业的融合发展,不仅开拓了体育养老产业市场,同时将促成整个产业结构的合理化和高度化,并形成融合型产业体系。

由上所述,研究形成了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各阶段步骤分析和路径选择的完整表述(表1)。

表1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的步骤分析与路径选择

虽然从理论上来分析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主要存在着上述过程,但在实践中,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需要经历从隐性到显性的复杂过程。企业要准确选择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路径,可以从以下三个步骤进行。

一是摸清市场。任何新的体育业态和养老业态皆是在市场需求拉动下产生的,也就是新型体育产品和养老产品一定要满足产业发展与消费市场的需求。所以,体育养老产业融合不仅要满足体育养老产业自身发展的需要,还要满足体育养老市场的需要。基于此,企业在寻找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路径时,首先,应该对体育养老市场展开调查,掌握需求变化,摸清市场现状,准确预测体育养老市场发展趋势。其次,了解两个产业优势,分析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后新产品的市场特点。只有摸清市场,才能够开发出能够满足市场需求的新型体育养老产品,融合新业态产品才会更加具有生命力。因此,对市场的充分了解,是寻求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路径的关键步骤之一。

二是找准“融点”。充分摸清市场的需求,明确体育养老产业的发展方向,可以降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的盲目性。在此基础上,找准“融点”就显得非常重要了。所谓“融点”是指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间,由于资源、技术、市场、功能、经济等产生的关联点。要找准“融点”,首先要从养老产业入手,同时对体育产业展开分析,重点分析养老产业中资源、市场、功能作用、各构成要素以及发展和管理等方面与体育产业存在怎样的联系,体育产业是否能够成为养老资源,能否为养老产业提供新的市场空间,能否强化与突出养老的某些功能作用,能否为养老产业的发展与产品开发、企业管理提供支撑等。总之,就要进行多方面分析,找到共融之处,挖掘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的共性,如此便能把握产业融合点,发现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路径的入口。

三是善于创新。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融合的本质特征就是创新,没有创新,两个产业便无法进行跨界发展和延伸,两个产业墨守各自产业规制,就无所谓产业融合。因此,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融合过程就是一个创新过程,创新形式有从无到有的创造、从旧到新的更新、从同到异的革新、从单一到丰富的融合,创新内容除了技术、产品和管理等创新,还包括思维创新。在探求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融合路径时,思维创新贯穿每一环节。首先,市场研究就必须拥有创新意识,从新视角分析研究市场,以新方法、新技术研究问题,从而发现体育与养老融合契机。其次,当发现融合路径之后,根据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发展需要,进一步开展创新思考、创新管理、创新开发等,设计新的体育产品和养老产品。如此,便能真正找到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路径,促进新产业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