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项目: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京津冀城市群‘第三极'发展对策研究”(HB17YJ091)
作者简介:孟祥林(1969-),男,华北电力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公共事业管理与社区治理、区域经济与城市发展、企业文化与人力资源管理。E-mail:183553164@qq.com
(School of Marxism, North China Electric Power University, Baoding 071003, China)
Xizang river valley; urban system; development framework; “dual-core and two secondary-cores”; “double jujube-core” pattern
DOI: 10.15986/j.1008-7192.2021.05.010
西藏河谷地带高热少雨,且降水量在时间上分布不均,再加上生态环境具有脆弱性特点,多种复杂因素制约了西藏河谷地带的经济发展。改善西藏河谷地带的生态环境条件,为发展西藏河谷经济增加动力,成为学界一直以来探索的热点议题。在改善生态环境质量方面,很多学者从改善土壤结构[1]、改良地表植被[2]、发展循环经济[3]、夯实市场基础、丰富产品种类、加强市场培育等多方面进行探索,在诸多方面提出了建设性主张,对发展西藏河谷经济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农业是西藏河谷经济的重要支撑,生态环境是发展优质农业的支撑,因此改善生态环境是发展西藏河谷经济的基础。改善生态环境,就需要处理好保护与发展间的关系,这就意味着变革传统的农业作业方式,加大农业生产的科技含量,做到“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利用”,在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实现良性循环。研究认为,西藏河谷地带需要通过植被选择进行生态改良[4],可以充分利用山地和林地资源发展林下经济[5]119-146。西藏河谷地带的生态环境破坏后很难恢复,进而会影响经济可持续发展。因此,谋求西藏河谷地带的经济发展,实际上就是要探索经济得以持续发展的模式。发展西藏河谷经济,需要在关注农业产业发展模式的同时,在乡村工业化以及农村城镇化方面做文章,尽快形成以城带乡、以工促农和城乡协同发展[6]的新格局。研究认为,西藏河谷地带的农业产业化水平滞后,绝大部分地区仍然保持传统作业方式,在生态环境面临挑战的同时,原味生态也成为了西藏河谷经济的突出特点。在推进区域经济发展进程中,西藏河谷地带需要以青稞牦牛等特色高原生物产品为核心打出生态牌。西藏河谷经济的持续发展需要前瞻性地考虑空间布局问题,而产业的空间布局与城市的空间布局紧密联系在一起。西藏河谷经济受狭长地形影响,产业布局以及与其相关的城市空间布局也会受到地形影响。城市是区域经济发展的核心,资源在城市聚集可以通过探寻聚集效用的新途径,提升资源的边际盈利水平。西藏河谷地带有日喀则市、拉萨市、林芝市、山南市等区域中心城市,山南市与拉萨市空间距离较近,林芝市和日喀则市以“山南市+拉萨市”为中心呈东西对称分布。区域中心城市受河谷地形影响,沿河谷形成串珠状城市链,目前还不能形成互动效率更高的鼎足发展格局。合理的城市空间布局是产业空间布局的基础,但目前有关西藏河谷城市空间布局的研究文献处于空白状态。西藏河谷的城市布局,需要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依托县级中心地[7]25-30和乡镇中心地构建起多层次的中心地体系,完善县级中心地间的联系通道,将发展基础较好的乡镇中心地在县域腹地内发展成为县级中心地的副中心,提升与县级中心地间的互动水平,并在相邻县级中心地间扮演节点角色,尽快完善西藏河谷地区的城市体系,当前的发展才能为未来的发展预留出空间。前瞻性地思考西藏河谷地带的城市空间布局,能够理清河谷区域经济的发展思路以及产业聚集方式,规划河谷城市布局的发展方向,为制定发展决策提供参考。
西藏河谷地带是西藏的“粮仓”,产业结构中第一产业比重在不断下降[8],但仍占很大比重,在着手打造的高原生物产业、旅游文化产业、清洁能源产业、绿色工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数字产业和边贸物流业等“七大产业”[9]中,高原生物产业是其他产业发展的基础。西藏河谷地带正在以“青稞-牦牛”特色产业打造高原生物产业集群,主要农作物有青稞、冬小麦、油菜、蔬菜、马铃薯以及优质牧草等。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以青稞种植为主,同时不断优化种养结构,正在形成藏药材、食用菌和林下经济等特色优势产业,藏鸡、藏羊和藏牛养殖产业步入了持续发展轨道。西藏河谷经济以高原生物产业为基础衍生出畜产品加工业,产品不断丰富、产业链不断延长,产业的空间布局与城市体系空间布局同步发展,为西藏河谷经济深入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在进一步发展中需要处理好生产发展与生态良好间的关系。我国西南地区的干热河谷非常多,很多地方已经有了成功的建设模式,如右江河谷模式、汉江河谷模式、伊犁河谷模式、金沙江河谷模式、陇东河谷模式、鲁甸河谷模式、岷江河谷模式。西藏河谷覆盖区域广,不同区域的情况存在较大差别,在探索产业布局模式过程中,既要依托发展基础,又要体现发展特色,在“一村一品、一乡一业”的基础上进行资源整合和产品开发,以发展基础好和区位条件优越的乡镇中心地整合腹地内的其他乡镇中心地,有秩序地开展“带+区+园+基地”的建设,与西藏河谷地带的城市发展布局相对应。前瞻性地进行高原生物产业的“带+区+园+基地”规划布局。
带、区、园、基地分别指产业带、产业区、产业园和产业基地。产业带依托西藏河谷地形建设,以乡镇中心地为依托,通过将邻近县级行政单元的同质产业整合在一起得以深入发展; 产业区相对于产业带更加具体,依托区域中心城市或者县级中心地组团建设,在产加销一体化协同发展方面更具操作性; 产业园在空间范围上小于产业区,依托较好的发展基础建成,具有示范性和综合性; 产业基地依托经济主体构建,产业布局更加精准,基于实体经济形成较为完善的赢利模式,也是西藏河谷特色资源的形态转化中心。“带+区+园+基地”规划布局,能够在“带”的总体规划、“区”的布局选择、“园”的内容设计以及“基地”的运作方式等方面进行统筹规划,并与西藏河谷的城市布局紧密联系在一起。
“一江两河”即雅鲁藏布江、年楚河和拉萨河,年楚河与拉萨河之间的雅鲁藏布江区域是西藏河谷地带的主体区域,沿雅鲁藏布江的交通线将区域中心城市和县级中心地串联在一起,成为西藏河谷地带中心地最为密集且彼此间互动水平较高的区域。因此,依托雅鲁藏布江流域的资源优势、交通优势打造“一江两河”高原生物特色优质产业带,将生态资源转化为生态产品,发挥中心城市的消费市场和产品集散中心的功能,在城乡互动中促进规模种植、规模养殖、特色加工和产品销售协同发展,将优质资源转化为居民收入,让产业带成为生态美、生活富、产业旺的区域经济发展样态重要支撑。产业带将“一江两河”地区的区域中心城市、县级中心地和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为容纳产业区、产业园和产业基地创造发展空间。
产业发展区以日喀则市、山南市、林芝市和拉萨市等区域中心城市建立起来,以包括青稞牦牛在内的富有地域特色的农业资源集群和依托农业资源建立起来的农畜产品加工企业,打造成为产业生产核心区、产业发展提升区、林下经济特色区、产加销一体发展区。核心区的发展目标是:基于既有基础设施、现代化的种养技术,推进农业良种化、运行规范化、作业制度化、生产规模化的发展进程,尽快形成优质特色产业生产示范区; 提升区的发展目标是:基于优质资源禀赋延长产业链和加大产业开发深度,提升产业发展潜力,将产业区升级为产业发展优势区; 特色区的发展目标是:依托优质资源发展林下经济,并逐步向其他区域推广示范,发展成为河谷经济的特色品牌; 发展区的发展目标是:逐步完善生产、加工和销售体系,建设标准化生产示范区,不断创新经营方式和拓展经营主体规模。
产业园主要以拉萨市为核心建设,依托拉萨市农畜产品的现有加工基础,形成有规模和有档次的以特色农业资源和林下特色经济产品加工为主体的产业园区,产业园要发展成为产品加工、科研创新、文化宣传和产品销售等多功能的产业集成发展中心。产业园也是产品、技术、人才以及产业发展模式的孵化园,需要从文化层面理解西藏的优质特色产业,将农业种植、畜牧养殖和生态旅游紧密结合在一起,让产业园具有旅游观光园的功能,以“牦牛+青稞”为主导产品集成其他特色农业资源打造旅游产业园的特色主题。在将“良种繁育”和产业加工打造成为旅游产品的内容时,消费者会从文化高度鉴赏西藏“一江两河”地带的产品,产业园从而升格为西藏河谷特色产业宣传园。让河谷文化软实力和产品质量硬实力成为创建西藏河谷地带特色产品品牌的双引擎。
产业基地是西藏河谷经济的画龙点睛之笔,需要顺应西藏河谷狭长地形特点,基于青稞、牦牛及林下经济以及农畜产品深加工等特色产业,遵循“地缘联系+产业联系”双原则进行构建,通过优化青稞牦牛、林下经济、特色养殖、农畜产品深加工等产业的空间布局,加快建设良种繁育及生产加工基地,不断完善河谷地区的产业链条。根据西藏河谷地区目前不同层次中心地的空间布局状况,要分别以吉隆县、拉孜县、日喀则市、拉萨市、山南市、措美县、林芝市、墨脱县为核心将腹地内的县级行政单元整合在一起,形成西藏河谷地带的八个产业基地(图1),最终沿“吉隆县-拉孜县-日喀则市-拉萨市-山南市-措美县-林芝市-墨脱县”一线串联在一起,成为西藏河谷经济的“产业主导线”。八个产业基地实际上就是在西藏河谷地区形成的八个子片区,这些产业基地与西藏河谷地区的城市空间布局紧密联系在一起,产业布局以城市布局为依托并进一步促进产业布局不断得到完善。
一是以吉隆县主城区为核心,将“仲巴县+萨嘎县+吉隆县+聂拉木县”整合在一起形成的吉隆县子片区; 二是以拉孜县为核心通过整合“昂仁县+定日县+谢通门县+拉孜县+萨迦县+定结县+岗巴县”形成的拉孜县子片区; 三是以日喀则市主城区为核心通过整合“南木林县+白朗县+仁布县+江孜县+康马县+亚东县”形成的日喀则子片区; 四是以拉萨市为核心通过整合“当雄县+林周县+堆龙德庆县+尼木县+曲水县+达孜区+墨竹工卡县”形成的拉萨子片区; 五是以山南市为核心通过整合“浪卡子县+贡嘎县+扎囊县+琼结县+桑日县+曲松县+加查县”形成的山南子片区; 六是以措美县为核心通过整合“洛扎县+措美县+隆子县+错那县”形成的措美县子片区; 七是以林芝市为核心通过整合“工布江达县+朗县+米林县”形成的林芝子片区; 八是以墨脱县为核心通过整合“墨脱县+波密县+察隅县”形成的墨脱县子片区。产业主导链的不同区段发展基础存在差别,发展速度也不能要求一致。
从总体情况看,主导产业链的东段发展基础优于中西段。为了促进产业主导链发展,需要与产业主导链并行形成两个辅链:一是“昂仁县-谢通门县-南木林县-尼木县”发展链; 二是“拉萨市-扎囊县-山南市-加查县-朗县-米林县-林芝市”发展链。两条辅助发展链和产业主导链围成的区域内,将日喀则市、拉萨市、山南市和林芝市整合在一起,能够更好地产生聚合整合效应,为西藏河谷经济发展搭建起平台,通过借力发展在西藏河谷地区形成更加有利于西藏河谷经济发展的产业环境,提升规模经济优势和范围经济优势,提升区域经济的整合力和辐射力。
西藏河谷地区是发展西藏区域经济的重要支撑,前瞻性地做好城市空间布局,能够更好地理顺产业间的联系,为优化产业集聚状态进而更好地促进城市体系建设搭建平台。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随着城市规模扩大和从聚集走向分散是世界城市化进程的规律[10]53-58,在此过程中,资源从聚集经济转变为聚集不经济,在趋利性动机影响下,开始从城市中心地走向城市边缘,延缓单位不变资源上投入更多可变资源过程中,因不变资源的容纳空间有限而导致的获取边际收益能力降低,资源通过从城市中心地区向城市边缘区迁移而在地租衰减过程中维持可变资源的预期边际收益。西藏河谷经济发展过程中,受到生态脆弱性和狭长河谷地形限制,产业的聚集形态以及城市体系的空间布局状态必须依托河谷地形进行。根据图2,拉萨市、山南市、日喀则市和林芝市等区域中心城市在河谷地带以“拉萨市+山南市”为核心呈对称分布,在前瞻性地思考城市体系的空间布局问题过程中,除了要沿河谷地形思考区域中心城市的空间联系,也要详细思考以各区域中心城市为中心构建子城市团的问题。
“拉萨市+山南市+日喀则市+林芝市”整合在一起的区域内,拉萨市与山南市空间距离较短,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通过逐步提升交通网络的通达性程度逐步整合在一起,成为西藏河谷地带城市群的“双核”,以双核为核心,逐渐向东西两端扩展,向东通过“桑日县+曲松县+加查县+朗县+米林县”与林芝县连接在一起,向西通过“曲水县+贡嘎县+扎囊县+琼结县+浪卡子县+仁布县+江孜县+白朗县”与日喀则市连接在一起,日喀则市和林芝市成为“双核+两次”发展格局中的“两次”。林芝市和日喀则市成为“拉萨市+山南市”的两翼,分别通过“山南市-林芝市”城市链(“山林链”)和“日喀则市-拉萨市”城市链(“日拉链”)连接在一起。山林链和日拉链的发展质量决定着“双核+两次”[11]城市体系发展构架的质量。目前“达孜区-桑耶寺”间的快速通道能够更好地将拉萨市与林芝市整合在一起,达孜区和扎囊县是将拉萨市和林芝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拉萨市-曲水县-扎囊县-达孜区”前瞻性地思考形成的城市环,使得曲水县也更好地融入“拉萨市+山南市”“双核”城市组团中,为强化“双核”的聚合整合力和在更大腹地内的辐射力搭建起了平台。
由图2可见,“双核”向东西两侧扩展城市影响力,只能沿雅鲁藏布江河谷进行,为了增强“双核+两次”的整合程度,日拉链和山林链需要向南北两侧拓展,逐步拓宽城市链,使县级中心地通过区域中心城市建立联系有更宽的通道。
一是日拉链向南北两侧拓展,将江孜县、康马县、尼木县和南木林县整合在一起,日拉链南侧的江孜县与康马县也是年楚河流域的重要县级中心地,两个县级中心地通过日喀则市融入“双核”,对于拉动年楚河河谷经济发展具有很好地促进作用。“双核”向南和向北分别将措美县、林周县整合在一起,进一步拓展“双核”沿南北方向的城市影响力。
二是沿南北方向形成“林周县-拉萨市-曲水县-贡嘎县-扎囊县-琼结县-措美县”城市链,与东西方向的“日拉链+山林链”交汇,成为“十”字架构的核心,进一步提升“双核”与腹地间的互动水平。山林链向北侧拓展将工布江达县整合在一起,为林芝市与拉萨市间建立联系拓展通道:墨竹工卡县和工布江达县成为将拉萨市与林芝市连接起来的另外一条通道,墨竹工卡县和工布江达县作为节点中心地,发展速度会得到进一步提升。
“双核+两次”的发展格局在西藏河谷的中心区域形成“一体+两翼”的发展秩序,“双核”作为“一体”成为西藏河谷城市体系的核心,“两翼”成为西藏河谷地区向东西两侧继续伸展的节点(图2)。在图2中,日喀则市向西与“仲巴县-萨嘎县-定日县-定结县-萨迦县”连接(“仲日链”)在一起,林芝市向东与“墨脱县-察隅县”联系在一起(“墨察链”),由“仲日链-日拉链+山林链-墨察链”连接在一起形成西藏河谷的主轴城市链。在主轴城市链上,吉隆县和定日县成为仲日链上的重要节点,墨脱县成为墨察链上的重要节点。在进一步完善主轴城市链的过程中,仲日链的建构任务大于墨察链,原因在于仲巴县与日喀则市空间距离较远,并且仲日链上的“仲巴县-定日县”区段内的县级中心地密度较低,依托县级中心地建构县级城市团任务较大,吉隆县和定日县的发展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仲日链的发展程度,前瞻性地思考吉隆县和定日县的建构方式就显得非常重要。
根据图2,沿主轴城市链在“双核”的东西两翼分别形成以林芝市和日喀则市为核心的子城市团,然后再向东、西两侧拓展。林芝市子城市团在建构过程中首先将“米林县+波密县+墨脱县”整合在一起,成为“双核”的城市影响力继续向东拓展的纽带,在“拉萨市-林芝市”之间,与主轴城市链并行形成“浪卡子县-措美县-隆子县-墨脱县”辅城市链(“东辅链”),东辅链与山林链闭合成环构成“双核”向东发展的“东枣核”。加查县处于东枣核的中心,是将朗县与桑日县连接在一起的纽带,进而将山南市与林芝市连接在一起,在完善东枣核过程中需要前瞻性地处理好加查县与周边县域行政单元间的关系; 日喀则子城市团在进一步完善过程中,将“谢通门县+昂仁县+拉孜县+萨迦县+定日县+定结县”联系在一起,沿“萨嘎县-昂仁县-谢通门县-南木林县-仁布县-浪卡子县”形成与仲日链并行的辅链(“西辅链”)。西辅链与仲日链构成闭环形成“双核”西侧的“西枣核”,“西枣核”中,根据各县级行政单元的空间分布格局,拉孜县具有相对更好的区位优势,不但能够便捷地将腹地内的其他县级行政单元整合在一起,而且能够与日喀则市形成高效互动,前瞻性地处理好拉孜县与日喀则市间的关系,能够为西枣核的发展搭建更好的平台。“双枣核”发展构架虽然没有突破河谷地形的限制,但将西藏河谷的“双核+两次”与河谷中心地带的诸多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了一起。
“东枣核”是拉萨市与林芝市间的连接区,加查县在期间成为重要的节点中心地。因此,在完善“东枣核”城市团结构过程中,要形成以加查县为中心向腹地拓展的发展格局。根据枣核区域内县级中心地与乡镇中心地间的关系,以加查县为节点构建向东和向南的发展通道。根据图3,向东发展的主轴城市链沿“桑日县-罗布沙镇-拉绥乡-加查县-安绕镇-冷达乡-仲达镇-朗县-拉多乡-洞嘎镇-金东乡-卧龙镇-里龙乡-扎西绕登乡-米林县”构建城市链(“桑米链”),加查县、朗县、卧龙镇是桑米链上的节点。加查县在承接拉萨市的辐射力向东发展的同时也要向南发展,将隆子县中心地整合在一起,为此要形成两条城市链:其一是“桑日县-曲松县-下江乡-雪萨乡-隆子县”城市链(“桑隆链”); 其二是“朗县-拉多乡-登木乡-雪萨乡-隆子县”城市链(“朗隆链”)。桑隆链、朗隆链以及桑米链上的“桑日县-朗县”段形成曲边三角形,“加查县-洛林乡-雪萨乡”一线成为将加查县与隆子县连接在一起的最为便捷的通道。“洛林乡+雪萨乡”成为将曲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连接在一起的纽带,因此在加查县向南扩展影响力过程中,需要对“洛林乡+雪萨乡”进行远景考虑,使其在曲边三角形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为了使“东枣核”区域内的“桑米链+曲边三角形”更加紧密地整合在一起,还要沿“隆子县-列麦乡-斗玉乡-玉麦乡-扎日乡-里龙乡”一线在隆子县与米林县之间形成城市链(“隆里链”),在隆子县与林芝市之间构建起便捷的沟通通道,使得东枣核能够涵盖更大腹地,扎日乡成为隆里链上的节点中心地,与此同时完善“朗县-扎日乡”城市链,扎日乡处于隆子县、朗县、米林县交界处,为朗县的进一步发展提前搭建平台,同时也为三县在交界处对接奠定基础。
“西枣核”是将日喀则市与“双核”连接在一起的纽带,拉孜县是“西枣核”的核心(图4)。在完善“西枣核”城市团过程中,需要将拉孜镇拓展为拉孜县的中心,在此基础上由“曲玛乡-扎西宗乡-扎西岗乡-柳乡-热萨乡-锡钦乡-芒普乡”形成城市环,加强拉孜县中心地与腹地内乡镇中心地间的联系,在日喀则市与拉萨市之间更好地扮演节点中心地角色。在完善“西枣核”城市团的空间发展构架过程中,需要完成如下几个步骤:第一步是以拉孜县中心地为核心形成“X”发展构架。该构架以两条城市链为支撑,即“昂仁县-拉孜县-萨迦县”城市链(“昂萨链”)和“定日县-加措乡-拉孜县-扎西宗乡-彭措林乡-谢通门县”城市链(“定谢链”),两条城市链形成的“X”构架在拉孜县中心地交汇; 第二步是沿“定日县-长所乡-尼辖乡-麻布加乡-萨迦县-柳乡-谢通门县”构建城市链,在定日县、萨迦县和谢通门县间建立起连接通道,这条城市链将“长所乡+尼辖乡+麻布加乡+扎西岗乡”整合在一起,成为萨迦县城市团的一个重要子片区,为构建“定日县-谢通门县-岗巴县”曲边三角形奠定基础; 第三步构建“定日县-谢通门县-岗巴县”曲边三角形(“定谢岗”三角形)。在原“定日县-拉孜县-谢通门县”城市链的基础上,尽快完善“定日县-措果乡-郭家乡-定结县-定结乡-岗巴县”城市链(“定岗链”)和“岗巴县-龙中乡-孔玛乡-拉洛乡-雄玛乡-祉休乡-吉定镇-谢通门县”城市链(“岗谢链”)。定谢岗三角形的三边通过串联西枣核区域内乡镇中心地密度最高的区域构建,并将西枣核区域内的所有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了一起,在“西枣核”区域内完成了建构城市体系的基本构架。岗谢链上的拉洛乡与前文论及的“尼辖乡+雄麦乡+麻布加乡+扎西岗乡”整合在一起的区域连接在一起构成“五乡团”,既是将拉孜县的辐射力向南拓展的纽带,也是将曲边三角形的三边更好地整合在一起的纽带; 第四步是在前面的三步已经奠定坚实基础的条件下,构建“尼辖乡-雄麦乡-确布乡-扎西岗乡-多布扎乡-直克乡-岗巴县”城市链(“尼岗链”),尼岗链与昂萨链平行,通过“麻布加乡+扎西岗乡”连接在一起,在曲边三角形的定谢链与岗巴县中心地间形成“昂萨链+萨迦县+麻布加乡+尼岗链”连接在一起的拐折城市链,这条拐折城市链通过“萨迦县-麻布加乡”连接在一起,进一步凸显了“五乡团”在曲边三角形中的地位,对其进行前瞻性思考,具有重要的区域经济学意义。
西藏河谷的产业体系最终需要依托区域中心城市建立起来,区域中心城市通过产业纽带将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每个区域中心城市都会成为西藏河谷经济的增长点。因此在进一步完善西藏河谷产业带过程中,需要前瞻性地思考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构建城市团的问题。
林芝市在构建城市体系过程中,需要形成两条主导城市链:其一是沿“金达镇-江达乡-工布江达县-巴河镇-百巴镇-八一镇-林芝镇-派镇-墨脱镇”形成“金墨链”,并通过波密县中心地整合“倾多镇+扎木镇+松宗镇”形成波密子城市团,通过察隅县中心地整合“上察隅镇+下察隅镇+竹瓦根镇”形成察隅子城市团。在察隅县、墨脱县和波密县之间形成鼎足发展构架; 其二是沿“卧龙镇-里龙乡-米林镇-羌纳乡-丹娘乡-派镇-甘登乡-波密县”形成的“卧波链”。如上两条城市链在派镇交汇,以派镇为核心将腹地内的“鲁朗镇+林芝镇+丹娘乡+德兴乡+甘登乡”整合在一起,成为将林芝县、米林县、波密县和墨脱县等四个县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在林芝市城市团中,“林芝县+波密县+墨脱县+米林县”整合在一起的区域处于察隅县和工布江达县之间的林芝市中心区,在林芝市城市团建构过程中具有重要的区位优势,波密县和墨脱县是金墨链和卧波链的交汇点,在林芝市城市团进一步完善过程中扮演着节点角色,需要前瞻性地得到重视。前瞻性地规划派镇的发展布局,并通过行政力量的影响,让派镇在林芝市城市团发展进程中扮演重要角色,依托派镇将林芝县、米林县、墨脱县和波密县整合在一起,为林芝市的产业布局和西藏河谷经济发展做前瞻性准备。
相对于林芝市、山南市和日喀则市,拉萨市的行政范围较小,但县级中心地布局集中。沿“尼木县-曲水县-堆龙德庆县-拉萨市-林周县-达孜区-墨竹工卡县”形成的城市链,成为拉萨市城市团进一步完善过程中,需要进行前瞻性思考的主导城市链(“尼墨链”),这也是西藏河谷地带的一段重要城市链。尼墨链与金墨链连接在一起,将拉萨城市团与林芝城市团整合在一起,在构建一体化的城市体系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腹地内的县级中心地中,堆龙德庆县、达孜区和林周县首先与拉萨市整合在一起,成为拉萨市城市团的核心,在拉萨市进一步完善产业布局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此基础上继续向外拓展,将尼木县、当雄县和墨竹工卡县发展成为拉萨市的三个副中心,推动拉萨市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羊八井镇和糖果乡分别成为“尼木县-当雄县”“当雄县-墨竹工卡县”城市链上的重要连接点。羊八井镇通过整合宁中乡和格达乡构建起“尼木县-格达乡-羊八井镇-宁中乡-当雄县”城市链; 糖果乡通过整合公塘乡、扎雪乡、塘加乡构建起“当雄县-公塘乡-糖果乡-扎雪乡-塘加乡-墨竹工卡县”城市链,在拉萨市行政区划内形成“尼木县-当雄县-墨竹工卡县”的鼎足发展架构,带动拉萨市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同时也为与山南市整合在一起发展奠定了基础。
山南市城市团发展过程中,需要进一步完善城市体系发展构架[12],通过进一步完善“扎囊县-桑耶镇-乃东县-桑日县-曲松县-拉绥乡-加查县-安绕镇-仲达镇-朗镇-朗县-洞嘎镇-金东乡”城市链(“扎金链”),与卧波链连接在一起。在如上发展构架基础上,“扎金链+卧波链+金墨链+尼墨链”,在山南市、林芝市、拉萨市整合在一起的区域内形成了闭合城市链,三个区域中心城市的互动水平得以提升,城市链上的县级中心地、乡镇中心地等也会得到发展。为了进一步推动山南市全域城市化水平的提升,需要在完善扎金链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乃东县-琼结县-措美县-措美镇-乃西乡-边巴乡-拉康镇-拉郊乡”城市链(“乃拉链”)。乃拉链和扎金链在山南市形成“人”字形构架,成为将行政区划内的县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的纽带。乃拉链成为两条城市链间的连接纽带:其一是“浪卡子县-贡嘎县-扎囊县-乃东县-桑日县-曲松县-加查县-朗县”城市链(“浪朗链”); 其二是“洛扎县-措美县-隆子县”城市链(“洛隆链”)。乃拉链将浪朗链和洛隆链连接在一起,使得山南市行政区划北端与南端连接更加紧密。在如上发展构架中,琼结县和措美县所处的位置就非常重要,需要在山南市城市体系布局中对其进行前瞻性思考。
西藏河谷地带的四个行政单元中,日喀则市行政区域最广,但日喀则市布局在了行政区划的东端,这样的空间布局虽然有利于日喀则市与拉萨市、山南市和林芝市进行协同发展,但在日喀则市全域城市化水平提升过程中,却存在诸多不利因素。日喀则市的县级中心地的布局密度也是东部高于西部,东部进行产业聚集的条件较西部更优。但在完善日喀则市城市团过程中,需要按照“东部带动西部、东西协同发展”的原则首先形成贯通东西的主轴城市链,依托既有发展基础,这条主轴城市链需要沿“仲巴县-拉藏乡-拉嘎县-旦嘎乡-夏如乡-日吾其乡-多白乡-昂仁县-曲玛乡-拉孜县-柳乡-扯休乡-曲美乡-日喀则市-艾玛乡-土布加乡”建构(“仲土链”),与拉萨市的尼木县连接在一起,从而与“拉萨市+林芝市+山南市”城市环连接在一起。在日喀则市城市团中,目前起主要作用的仍然是县级中心地,按照“东部带动西部”的发展顺序,首先以日喀则市主城区为中心,将腹地内的“谢通门县+南木林县+白朗县”整合在一起,强化日喀则市核心区域的城市影响力。在核心城市团的东西两侧分别形成“仁布县+江孜县+康马县”子城市团和“拉孜县+萨迦县+定结县+安仁县+定日县”子城市团,两个子城市团通过岗巴县连接在一起,在如上“一核+两子”的基础上再向西部地区辐射。在西部四县中,通过整合“萨嘎县+吉隆县”连接聂拉木县和仲巴县,并将“岗嘎镇+协格尔镇”作为聂拉木县与定日县连接在一起的节点。按照如上发展构想,县级中心地通过区域中心城市整合在一起,县级中心地之间通过整合构建起子城市团,子城市团之间通过由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的次级城市团作为连接纽带整合在一起。日喀则市通过主轴城市链串联起多个子城市团,提升了城市发展的协同水平,为产业聚集和协同发展搭建起了平台。
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产业布局与城市布局紧密联系在一起,产业布局为城市布局奠定坚实的基础,城市布局则为产业布局拓展空间,从而使得产业发展与城市建设协同推进。西藏河谷呈狭长分布,城市体系在进一步完善过程中受到地形限制。河谷地带一直以来存在的生态脆弱问题,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西藏河谷区域经济发展质量。因此在探索西藏河谷产业布局问题时,需要将生态建设、产业模式以及产业布局与城市体系的空间布局紧密联系在一起,在着力构建河谷地带七大产业的过程中,将以“青稞-牦牛”为核心的高原生物特色种植、特色养殖、林下经济和特色加工等整合为富有竞争力的、能够打造特色品牌的产业集群,在河谷地带尽快形成能够引领区域经济发增长的引擎,形成西藏河谷经济的王牌,推动西藏河谷地带产业链建设和产业集群发展,实现产业布局与城市布局相互促进。西藏河谷地带在城市体系进一步完善过程中,拉萨市、林芝市、山南市和日喀则市发挥着区域中心城市的作用,城市体系空间布局的质量直接影响着产业带、产业区、产业园和产业基地的建设。西藏河谷地带需要逐步形成“双核+两次”的发展格局,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双枣核”的发展构架。拉萨市和山南市在空间上邻近,依托通达性较高的交通网络逐渐发展成为河谷城市体系的“双核”,林芝市和日喀则市发展成为河谷城市体系的“两次”。为了加强“双核+两次”间的联系,日喀则市向西与“仲日链”连接在一起,林芝市向东与“墨察链”连接在一起,形成西藏河谷的主轴城市链。在“拉萨市-林芝市”之间,“东辅链”与山林链构成“东枣核”,西辅链与仲日链构成“西枣核”。基于如上发展构架,拉萨市、山南市、林芝市和日喀则市也都要通过整合县级中心地构建城市团,为河谷地带城市体系的进一步完善起到底层支撑作用。